庆儿双眼放光,吞咽了一下口水后说道:
“我家先生就在左边的那间房里,她听说是你来后,可紧张了。”
张辰宏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向庆儿,然后掏出一锭银子说道:
“庆儿姑娘,你要知道,白天的鬼市很荒凉,所以你现在出门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吃最后一口肉包子,再晚恐怕就要等到夜间了。”
庆儿没有丝毫的迟疑,接过银锭后对着房内的林纾儿喊道:
“先生,我想起来了,咱们的药铺好像没有锁门,我现在这就去上锁。”
张辰宏在支走庆儿后,也赶走了跟随而来的晋王府护卫。方才走进了林纾儿所在的厢房。
张辰宏看着背对自己的林纾儿问道:
“林先生,我怎么没看到项天和楚小财啊。”
林纾儿本不想搭理张辰宏,但是她害怕某人在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而死缠烂打,于是便快速解释道:
“项天醒后觉得愧对于我,还说与两名女子住在一个院落里,有损女儿家的名声,于是便带着他的兄弟走了。”
说到此处,林纾儿更加气愤,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:
“你看看人家项天,这才是君子行为,行得端,做得正。不像某人,满嘴放...”
说到一半,林纾儿觉得,接下来的话有伤大雅,于是换了一个词说道:
“不像某人,不讲信用!”
张辰宏也不脸红,他可不认为自己有错,于是走近林纾儿说道:
“谁说我不讲信用了,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先生种草药的。”
“跟你说件事,你可千万别感动,我累死累活半个月,在我这拼命三郎的不懈努力下,殿试终于是完美地落下帷幕,我爹为了表彰我的办事得力,更是体谅我的辛苦,给了我三天小长假。”
“这不,第一天我就屁颠屁颠地来到先生这里履行承诺了。”
说着,张辰宏挽起衣袖,一副大干特干的模样。
“拼命三郎?你虽是在家中排行老三,可谁不知道,哪有亲王拼命的?”
“世人都说你是文曲星下凡,天下读书人的榜样,怎么满口死啊屁的,不觉得有辱斯文?”
“还有啊,聪明如殿下这般,被人算计了居然还沾沾自喜。”
“被人算计了?什么时候,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“你说你爹给了你三天的小长假?”
“是啊,货真价实的三天假。”
“可是今夜我在鬼市做诊的时候,江湖上的那些游侠们说了,朝贡的使臣将于四号进京,可有此事?”
“没错,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四号那天。”
“那令人尊敬的晋王殿下,今天是几号。”
“昨日一号举办的恩科大殿,今日自是二号。”
“那小女子就不明白了,你作礼部的执掌者,在使团进京的当天,你还敢给自己放假?或者说你不希望使团能按时进京?”
嗯?
张辰宏有点懵,然后仔细地算了一下。
“三天假,今天是二号,三号,四号是最后一天假,使团进京是在...”
好个天运帝,自己累死累活地帮他治理朝政,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算计,说好的三天莫名其妙地成了两天,自己还在这对他感恩戴德。
林纾儿看着吃了瘪的某人,与刚刚还很得意的表情有着巨大的反差,噗嗤一声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